2014年10月11日 星期六

[讀摘] 葡萄牙戰艦與異質工程

Law, John (1986). On the Methods of Long Distance Control: Vessels, Navigation, and the Portuguese Route to India, in John Law (ed.) Power, Action and Belief: A New Sociology of Knowledge? Routledge & Kegan Paul, pp. 234-263.
* Law, John (2008). Actor-Network Theory and Material Semiotics. In Bryan S. Turner, The New Blackwell Companion to Social Theory 3rd Edition, Blackwell, pp. 141-158.

在葡萄牙戰艦的異質工程文章中,Law希望去說明1516世紀葡萄牙如何對印度進行遠距離的控制。這個故事的主角不只是國王跟商人而已,必須要創造出一個順從的代理人網絡,去確保中心對於邊陲的控制,維持其持續性、力量以及忠誠。其中,文件、裝置,以及受操練的人們,是Law所特別強調的。

關於葡萄牙擴張的歷史資料,通常只有提到政治跟軍事策略或是提高資本的各種買賣技術,極少談到航海的方式以及炮火的發展。Law認為,事實上,在這個擴張的行動中,技術、經濟、政治、社會與自然都要被視為互相關聯的,特別是在遠距控制的目標上,必須在每個面向都創造順從。透過本文,Law希望達到三個目的:1)在遠距控制的故事中,重新以社會學的角度去理解科技物、2)所有的工藝品\技術物都不只是直接達到利益的工具,而該被視為形成整體系統的一部份、3)在史料上希望對於跨學科的歷史有貢獻。

首先是關於因地制宜的航海工具與技術,包括武裝商船(Carrack)的使用,順利地進行遠洋航行,並且武裝商船就像是一個移動城堡一樣,進駐殖民地,兼具其機動性與持續性。在技術方面,同時善用季風、浪潮以及天文學的知識,讓所有元素都服從於這個遠距控制的目標上:中心跟邊陲的溝通沒有障礙、航行時沒有干擾、邊陲可以回應中心的命令、外交官發揮影響力、有返回(return)的能力。欲達成目標,將天文學整合進來是一個重要的關鍵,包括知識跟器材,並且以簡化器材以及訓練船員的方式,讓船員們可以在移動的船上使用。此時,葡萄牙人在他們所不熟悉的大西洋海域創造了一個新的結構,包括人與自然,並使得其中的元素都被轉化為可利用的狀態。

第二篇文章中,Law討論了行動者網絡理論的起源以及發展、面對的質疑以及回應的內容。希望透過物質的符號學去突顯行動者網絡的特質:關係的、異質的等,並介紹幾個在理論發展過程中重要的概念,如轉譯(translation)、展演效果(performative effect)、結構的配置(configuration)等。在回應質疑的部分,Law指出行動者網絡本身是希望去解構權力的,研究科學的配置也是希望破除英雄的想像,而以網絡的概念去想像整體,並非有意圖的他者化非西方世界。

Law認為展演與制定(enactment)比起建構更可以說明物質符號學想表示的概念。ANT是一個具有多重性(每個行動者都代表著一個網絡,網絡並非協調的現實,不是有單一的狀態)、流動性(可以延展、可以無限種方式進行連結)。Law以物質符號學試圖去闡明行動者網絡的特質,是一個有趣的切面,讓我重新從物質配置以及符號互動的角度去理解,似乎可以更好地理解過去所讀過的所有案例。

         關於行動者網絡理論的起源,我對於它所立基的哲學觀很好奇。似乎告訴我們真實並不存在,存在的都是一種相對的、在不同位置展演出來的效果,所有東西都是互動的,同樣的組成在不同的狀態下也未必有相同的結果。無論是在葡萄牙戰艦或是前面所提到的例子,可以看到轉譯、展演或是制定(enactment)的實作,透過劃定一個研究的範圍,接著在網絡中盡可能地進行關係性的分析。如果如Law所說,每個行動者都是一個網絡、一個黑箱,那麼在什麼樣的狀況下我們去處理這個網絡,什麼狀況下我們可以暫時擱置呢?另一方面,從前面的例子中,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從界定問題、網絡到解決的過程,但在葡萄牙戰艦的例子中,它是一個歷史的分析,研究者如何去界定其主要的目標跟手段呢?(只看到想看到的部分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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